阿若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繁华的景象,眼前的美景让她忘却心中烦恼,开心地穿梭在每一条街道、每一个商贩前。
一个卖花灯的摊位吸引了她。
大家可写下自己的心愿放在花灯内,让花灯顺着湖水流去。据说很灵。
阿若有些心动,她去摊上看了看,一眼就相中了一朵做工精致的莲花灯。
她的公子,如莲一般高贵清雅。
“老板,那个莲花灯多少钱?”
摊主笑呵呵的,“姑娘好眼力,这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,一口价,一两银子。”
阿若有些窘迫地看了眼自己的荷包,里面只有今日发的二两赏钱。若是买了花灯,她爹便只有一两银子了。
她有些踌躇,可很快咬牙,“我要了!”
她的公子值得最好的。
“好,姑娘,正好我这里有笔墨,姑娘可写上自己的心愿。”
心愿,她有,可她不识字,更不会写字。
她接过毛笔,这是她第一次拿到笔,持笔的动作并不规范,纵是如此,她还是在纸上虔诚而认真地写下“何辙”二字。
她收集过何辙要被焚烧的字画,记下何辙二字如何去写。每当孤身一人时,她便把地上的木枝当做毛笔,学着何辙的持笔方式,一笔一划写下他的名字。
“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啊,为何要写何辙的名字……”晚画不解。
离尘笑了笑,宠溺地看向她,“因为在阿若心里,何辙,比她自己更重要。”
她不识字,更不会写自己的名字,却在心中将他的名字写了千千万万遍。
画面上,阿若满心欢喜地将花灯放出,看着花灯远去,她欣喜地站起,转身,却不想撞到了一位妇人。
“啊——”
阿若想将地上的妇人扶起,却被妇人身后的婢女推开,等妇人从地上站起,一个巴掌赏给了她。
“对不起夫人,对不起……”阿若赶紧跪到地上祈求原谅,可这妇人一脸刻薄,冷眼看着她,“你可知你打坏的这个花灯值多少钱?卖了你都赔不起!”
“过分!明明是她自己没抓稳。”晚画腮帮子气鼓鼓的,特别想冲进去把那个妇人打一顿。
“莫急,我们继续看。”离尘安慰了她一句,继续看。
那位妇人还在不停地训斥阿若,阿若这才知道,她撞上了县令夫人。
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阿若强忍着眼泪,静静地跪在地上,只希望这夫人赶紧骂完,她还要去看她爹呢。
“够了!”
县令夫人正骂得起劲,人群中一道呵斥声传来,阿若觉得这声音有些眼熟,抬头看去。
是何辙。
他走到阿若身旁,把她从地上扶起,将她护在身后。
“你说自己是县令夫人,堂堂县令夫人,在这儿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。夫人尚且如此无礼,想来那县令也不是什么清明公正之辈,本公子今日便将此事告知父亲,请父亲好好查查。哼。”
他说完,根本没给县令夫人反应的时间,直接拉着阿若离开了。
走了会儿,阿若停下了脚步,不管他怎么拉都不愿意再往前走了。何辙转头看她,阿若拼命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,何辙知道她的想法,加大了手上的力度,不愿放手。
“阿若。”
一声阿若出口,阿若愣了,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