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无念也说不上来那一刻心里什么感受，只觉得不能接受这个藏身暗处不知有何目的的真凶继续逍遥法外。
必须有人付出代价，否则他胸口这闷气永远也消散不了。
“以后就照这个方子抓药，七天吃一次，多少对她恢复有些帮助。”褚俊人写了一张药方给王大妈，顺便还留下了一块银锭子，足有五六两。
王大妈没有推辞，千恩晚谢，流着泪要跪下磕头。
褚俊人见不得这个，拉着陆无念就跑。
两人出了六里镇，往回上谷县的方向走。
褚俊人精通道门手段，多半走的就是道家的修炼路子。陆无念想了想没忍住，开口便问道：“剪纸成人在道法里面算什么级别？有可能随便捡到吗？”
“级别不低，而且也不好学。”褚俊人看了陆无念一眼道，“你们上谷县这边的卷宗一到京城，上面看了就觉得不对劲。剪纸成人不是随随便便被一个乡下裁缝捡到就能学会的，所以派了我过来调查。”
“那……吴石昌用的剪纸成人，是原版吗？或许有人简化过，所以学起来比较容易？”陆无念小心翼翼地措辞，尽可能显得对剪纸成人了解不多，只是在随意猜测。
褚俊人果然没在意，只是单纯点头：“确实是简化版。所以才显得更奇怪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道法可不能随便修改。每一种道法，从诞生到成形，都经过了无数先哲的完善和琢磨，有时随意改动一个小小步骤，都可能带来反噬。想要把剪纸成人简化成无需基础就能学会的样子，必须要对剪纸成人有很高很高造诣和理解才行。”
“而这样的人，一般不太会出现在上谷县这样的地方……除非有特殊目的。”陆无念说着，却想到了自己。
啊？原来道法不能乱改的吗？那我算什么？我学的是吴石昌那一套，但玩了没两天就已经改得面目全非了，而且明显更好使，这是怎么回事？
而且感觉改起来没啥难度啊……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……
陆无念当然也不傻，不会把这些事拿出来问。
而褚俊人更加不知道旁边这人脑子里在想啥，只是自顾自道：“没错，所以需要调查。”
陆无念闻言稍稍沉默了片刻，突然觉得有点不安。
巡夜人就像是暗处极其高明的猎手，观察着大夏朝的一切，任何一点可疑的蛛丝马迹都会引来他们的调查。
那么，赵狗死亡的真相、润娘的身世，说到底又能瞒多久呢？
“究竟是什么人藏在上谷县呢。好狡猾。事情做的干干净净，一个见过他的人都没有留下。”褚俊人突然大声感慨，打断了陆无念的思绪。
陆无念看着身旁这个明显没什么城府的年轻巡夜人，暗自腹诽道：“愁也没用，只能祈祷巡夜司里面这样的傻子能多一点再多一点。而且，巡夜司说到底关心得更多的还是妖魔鬼怪、邪魔外道……寻常人命官司之类的，应该不会太在意，否则不可能忙得过来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