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俊人没说话。他还没有太明白。
“如果说唐天禄的房中术是朱家二郎教的，那么是不是可以进一步猜测，他挑选这些命格暗合二十八星宿的孩子，也是朱家二郎的授意？”陆无念缓缓说道。他总觉得有根线正在把莫名其妙的事情串联在一起。
褚俊人突然后背一凉。
“五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吗？那时候朱家这个二郎，才几岁？”
“不知道。但是不重要。除了他，我想不出上谷县还有哪个人可能掌握这么多道门秘法。”
“……”
褚俊人不得不承认，如果不是今天正好撞见，不是陆无念正好留了个心眼，没有人会注意到朱家二郎的异常。而且，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，这家伙很有可能精通道法，跟道门关系匪浅。
他是唯一一个有能力站在吴石昌和唐天禄背后的人。
“但这些都还只是猜测。唐天禄和朱家二郎到底认不认识都还是个问题。”褚俊人道。虽然他和朱家这位二郎素未谋面，但情感上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就有深厚心机。
“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。朱家二郎不管是不是那个终极真凶，他都有重大嫌疑，至少跟吴石昌绝对脱不开关系。那么，假设他也是唐天禄背后之人也并不过分，至少这样还能解释他为什么买下朱家宅院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之前在架隔库，我说我觉得我忽略了什么事。我现在突然知道是什么事了。”
“是什么？快说！卖关子有瘾是吧？”
“那些孩子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那些死在唐家宅院的孩子，早就化身成了厉鬼，他们的尸首却从来没有人发现过。”
褚俊人有些讶异，有点恍然大悟。
陆无念接着道：“早年间唐天禄失踪后，就有人进过唐家宅院，结果当场被吓疯了。于是，这地方就传说闹鬼，再没有人进去。有人说，唐天禄不是发了横财才带着孩子远走高飞，而是为了躲开厉鬼，带着孩子们逃走。
但不管唐天禄为什么离开，没有人再见过那些孩子。世人都以为这些孩子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。可你我心知肚明，这些孩子都死了。那么他们的尸首呢？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褚俊人不乐意把人想得坏，但是他精通道家各类秘法，当陆无念这么说的时候，他就隐约明白了陆想表达的意思。
陆无念看多许多宗教和神秘学文献，当然也包括道教。在各类宗教之中，尸体，这一代表着死亡的物质存在形式，往往被认为具有某种超凡的力量。道家也有一些借助尸体施展的秘法，虽然不知道在大夏的道门，这些秘法是否依然存在，但是朱家二郎想要孩子的尸体却不是没有可能。
而且，陆无念忍不住想起了那天的恶臭。在有了些猜测之后，那恶臭倒真是有些像尸体腐败发出的气味，令人遍体身寒。
或许，在不经意中，陆无念带着润娘在二十八具孩子的尸体旁边住了这么长的日子？
就算明知道那些怨魂已被《地藏经》超度得不剩什么了，但还是让人心里发毛。
这时，褚俊人也开口了：“难怪那些孩子必须命格暗合二十八星宿……我好像听师门长辈提过，在道藏之中有一门禁术，可以用命格符合二十八星宿之人的尸体炼制某种邪道法器。”
